沈若汐下意识就想否认。
可她再转念一想，江诺没理由突然这么问，于是回道：“什么......意思？”
江诺笑着，手上的力道却越收越紧：“你不抽烟的，可你身上有很重的烟味。”
“味道和陶屿澈身上一模一样。”
至此，沈若汐只觉后脑勺都在发紧。
她要承认吗？
真的可以告诉他一切吗？
“我......”
“抱歉。”
江诺蓦地松了手，视线挪开。
“我今天太累，都有些胡言乱语了。”
“你快上去吧，别感冒了，晚安。”
江诺很明显地不想再深究这个话题，沈若汐也未多言，与他告别后回到家中，只觉得身心疲惫至极。
她从口袋里掏出陶屿澈交给她的那枚U盘，凝视片刻，来到书房用电脑打开。
那段回忆几乎是沈若汐二十多年来的至暗时刻，而当她亲眼目睹着自己被人一点点拖入房间时，胸口宛若溺水般无法呼吸。
慌忙中，沈若汐立马关掉了视频。
视频是真的，陶屿澈没有骗他。
可这样的视频交到沈若汐手中，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将它公之于众。
尽管陶屿澈这次真的展现了他的“诚意”，沈若汐仍是不相信他。
万一他就是在赌，赌她一定不敢将视频拿出来呢？
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，但不至于毫无几率。
沈若汐往后一倒，倒在了沙发上，意识逐渐模糊——
......
婚宴上，沈若汐一身洁白。
“姐姐，新婚快乐。”
沈云青一改往常模样，面色恬静，心平气和地举起了一杯鸡尾酒递了过来。
望着眼前这杯蓝湛湛的鸡尾酒，沈若汐迟迟不敢接过。
沈云青见状，嗤笑一声，继而仰头将酒喝了下去。
“还真是小心啊，姐姐，明明婚宴上的酒水都是你自己敲定的。”
她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，将空酒杯放在了一旁的酒托上。
“你是不是很得意？”
“哥哥向着你，江诺愿意和你结婚，沈家继承人的位置也要给你了......”
她的眼里闪动着阴鸷的锋芒，唇边的笑意更是阴恻恻的。
心中的不安如投石入湖的涟漪般越扩越大，沈若汐见沈云青这副模样，甚至动了当场取消婚宴的想法。
——他们家的人，为了毁掉她，还有什么做不出的？
再抬头，江诺已经领着沈父他们入宴会场了，沈若汐跟了上去，发现沈云青竟紧步贴着自己。
宴会正厅还播放着沈若汐和江诺的合照，基本上都是他们这一周才拍的。
“沈云青，你到底要做什么？”沈若汐低吼一句，不免愈发加快了步伐。
沈云青则是直接握住了沈若汐的手腕。
“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宴会场里基本上人都坐满了，大家各自在寒暄，亦或是看着那大屏投放的新人照片。
而就在这嘈杂的喧闹声中，渐渐地，透出了一丝极其不和谐的声音。
先是一个人被声音吸引了去，而后逐个安静了下来。
沈若汐看着沈云青眼中不断变幻的光线，感到背部都僵硬住了。
那是大屏上有视频投射在她瞳孔中的影子。
而沈若汐从未和江诺拍过什么视频。
她一点点地转过头，宛若一个关节生锈了的机器，用尽了自己最后的电量。
正厅的屏幕上，放着一男一女赤身的视频，硕大安静的会场里都回荡着二人粗重交集的声音。
下一秒，有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宴会场里诡异的沉寂。
沈若汐和沈云青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——
是陶屿澈一刀捅进了江诺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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