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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松开怀中的沈婉晴，震惊地移动脚步过去，摘掉了慕黎的面具。
「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」
眼前的女人浑身是血，他小心翼翼地去摸鼻息，手指惊慌撤回。
「开玩笑吧？这……怎么可能是慕黎？」
他嘴上这么说着，但眼角已经流下滚烫的热泪。
见状，池萧双手插袋，走到他面前，讥讽一笑：
「这个时候装什么？人都死了，你不是说可以把她给我的么？你还在乎她活不活着？」
傅卿云从惊恐中反应过来，起身狠狠地攥住池萧的衣领，眼眶通红：
「你以为我真的会把她给你？！」
「慕黎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，一刻都没有离开过，说！是不是你搞的鬼！」
池萧用舌头顶了顶腮帮，扯开他的手臂：
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人是你杀的。」
「况且，今天你带人来砸我的场子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。」
说完这句话，他作势要走，又突然想起什么来：
「哦对了，事发之前，我遇见慕黎，跟她聊了几句，她跟我说，死在你的手底下，算是她的恩情已经报完了，也解脱了。」
男人扯了扯唇角，转身带人离开会所。
傅卿云愣愣地杵在原地，感受不到身体四肢的存在。
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，眼前死掉的人是陪在他身边多年的慕黎。
男人缓缓蹲下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，心脏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。
他有些恍惚，自己竟然亲手杀了她。
还有池萧代为转达的话，是什么意思？
慕黎真的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么？为什么要死在他的手下……
「我……我不要你死，不要！」
「慕黎你醒醒……」
可无论他如何摇晃慕黎的身体，无论如何大声喊她名字，都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见过太多的生死，可唯独这一次，他的心慌得无以复加。
沈婉晴看不得他替慕黎伤心，扯了扯男人的衣角，假意安慰道：
「人死不能复生，赶紧叫人把她带去火葬场吧。」
「反正她的命也是你的，别太在意了。」
说着，女人叫属下把慕黎的尸体抬出去。
「放下！」傅卿云红着眼怒吼道。
众人吓得纷纷松开手，低着头撤退到后面。
傅卿云紧紧搂着慕黎，不顾素日威严的形象，哭得肩膀颤抖起来。
「我求你醒过来，好不好？」
「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，再也不会大声吼你，醒过来陪着我吧……」
在他的大脑里，一遍遍回闪慕黎可怜、隐忍的模样。
他突然很后悔，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刻薄，又为什么有意无意叫她难堪。
可如今再如何后悔，都改不了这个结局。
傅卿云绝望地阖了阖眼，将慕黎的尸体打横抱起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。
「按照傅家的规矩，埋葬到西郊墓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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